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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发性肝癌目前的治疗方案有手术治疗、局部消融、经肝动脉化疗栓塞术、放射治疗、药物治疗和免疫疗法等。本文介绍1例疑似肝癌经中药治疗有效的病例，以供同道参考。
患者，男，64岁。2016年8月30日于某社区医院常规抽血发现甲胎蛋白69.67ng/ml，癌胚抗原8.78ng/ml。2016年9月27日于某肿瘤医院复查甲胎蛋白234.5ng/ml，乙肝表面抗原阴性，B超显示肝右后叶可见一偏低回声占位，大小约4.3×3.5cm，边界清，形态尚规则（建议结合增强CT检查）。2016年11月25日查甲胎蛋白115.7ng/ml，腹部核磁示肝右叶结节型肝癌可能性大（约24×28mm），肝硬化伴多发再生结节形成，脾稍大。患者拒绝住院手术治疗，于2016年11月30日求诊于中医。
刻下：心情焦虑，乏力倦怠，气短纳呆，肝区胀痛不适，大便不成形。舌淡红，苔薄白，舌下络脉瘀粗，脉细弱。
诊断：肝郁脾虚，气虚血瘀。
处方以参苓白术散加减：太子参10g，焦槟榔15g，醋莪术10g，茯苓30g，炙甘草3g，白扁豆10g，陈皮10g，山药20g，莲子10g，砂仁10g，炒薏苡仁30g，三七块6g，灵芝10g，焦山楂30g，生黄芪15g，当归10g。7剂，水煎服。
二诊：患者服药7剂后，大便成形，食欲有所增加，仍觉肝区胀闷不适，气短乏力，舌淡红，苔薄白，舌下络脉瘀粗，脉细涩。改方如下：醋鳖甲30g（先煎），柴胡10g，酒白芍10g，薏苡仁30g，莪术10g，茯苓20g，藤梨根10g，橘叶10g，党参6g，炙甘草3g，生黄芪30g，灵芝10g，三七粉3g（分冲），山药20g，砂仁10g（后下），木香10g。
上方加减治疗总计6个月，腹胀加川楝子10g、盐橘核15g；失眠加酸枣仁15g、柏子仁15g；口干气短去掉党参，改太子参15g；咳白痰，加陈皮12g、桔梗8g、清半夏10g；潮热汗出，加牡丹皮10g、地骨皮20g。
服药期间复查结果如下：服药后2个月复查甲胎蛋白1.62ng/ml；服药3个月后于某部队医院复查腹部核磁共振，显示肝S6占位（直径约1.8cm），考虑炎性假瘤，建议穿刺活检。肝硬化，脾大，食管及胃底静脉曲张，胆囊炎。甲胎蛋白1.85ng/ml。服药4个月后复查甲胎蛋白1.42ng/ml。服药5个月后复查，上腹部核磁平扫增强示病灶较前缩小（直径约1.3cm），考虑炎性假瘤可能，肝硬化，脾稍大，脾小囊肿。服药6个月后患者无明显不适，门诊间断随诊服药。9个月后复查癌胚抗原4.3ng/ml，甲胎蛋白1.07ng/ml。1年后复查病灶较前缩小（直径约1.2cm），考虑炎性假瘤可能，肝硬化，脾稍大，脾小囊肿。2年后复查腹部超声，肝实质回声稍增粗。癌胚抗原3.14ng/ml，甲胎蛋白1ng/ml。5年后复查，甲胎蛋白1.61ng/ml，腹部增强MRI显示：肝硬化，肝结节影大小0.8×0.5cm。
按本案患者因血清甲胎蛋白和癌胚抗原升高，超声与核磁共振检查显示肝占位，怀疑肝右叶结节型肝癌就诊。但经中药治疗6个月后，甲胎蛋白降至正常范围，腹部增强核磁复查病灶较前明显缩小，故西医诊断考虑可能为炎性假瘤，是否为误诊不得而知。然对于本案患者中药治疗效果确切：改善患者症状，明显缩小病灶，降低血清分子标记物水平，也使患者免除了手术痛苦。
该病例经中医辨证为肝郁脾虚、气虚血瘀证。方中配伍特点：①生黄芪味甘、微温，具有补中益气、托毒外出的作用。醋鳖甲滋阴潜阳、软坚散结，常用于精血不足而脉络痹阻，肝体失柔，邪毒积聚，变生癌毒的肝癌患者。现代药理研究显示，黄芪治疗肝癌具有多靶点、多通路的潜在作用。醋鳖甲有补血、抗肝纤维化、抗癌的作用，可增强免疫力。②柴胡轻清辛散，能引清阳之气从左上升，以疏调少阳，而理肝脾、消痞满。白芍酸寒收敛，能敛津液而护营血，收阳气而泻邪热，养血以柔肝，缓急而止痛，以补脾阴。二药伍用，互制其短而展其长，引药直达少阳经，起清胆疏肝、和解表里、升阳敛阴、解郁止痛之效。③莪术为破血消癥药，可行气破血、消积止痛。三七为化瘀止血药。莪术消积止痛，消有形之癌块，三七活血止血，通络以抗纤维化。④藤梨根味淡、微涩，性平，可清热利湿、祛风除痹、解毒消肿、止血，抗癌。灵芝抗癌防癌，护肝解毒，益气安神。⑤橘叶可疏肝行气、化痰、消肿毒。⑥党参、炙甘草补脾益气。
近年来研究显示，中药通过阻滞细胞周期、降低端粒酶活性、影响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K）、磷脂酰肌醇-3-羟激酶/蛋白激酶B（P13K/Akt）、信号传导及转录活化因3（STAT3）等信号通路，激活含半胱氨酸的天冬氨酸蛋白水解酶（Caspase）等途径来抑制肝癌细胞增殖和诱导肝癌细胞凋亡，通过影响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通路、基质金属蛋白酶（MMPs）通路和活性氧簇（ROS）等抑制肝癌细胞的侵袭和转移，以及逆转肝癌细胞耐药性和增强机体免疫力等。中药治疗肝癌具有多层次、多目标以及相互协调的干预效应，有望成为未来治疗肝癌的理想型药物。（朱妍 首都医科大学电力教学医院 宋洪杰 北大荒集团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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