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多药耐药P-糖蛋白表达及其临床生物学意义

中华血液学杂志 1998年第7期第19卷 研究报告

作者：华东　李建勇　夏学鸣　王玮　陈子兴　阮长耿

单位：215006　苏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江苏省血液研究所［华东(现在无锡市第四人民医院)、李建勇、夏学鸣、王玮、陈子兴、阮长耿］

　　急性白血病(AL)的治疗近年来已取得了较大的进展，但耐药依然是AL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其中多药耐药P-糖蛋白(P-gp)与急性髓系白血病(AML)耐药的关系已为国内外学者所证实，但关于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ALL)P-gp表达及其临床意义的报道不多，且结论常不一致^［1，2］。我们对68例ALL患者P-gp进行了检测，并探讨了其临床生物学意义。

病例和方法

　　1　临床病例　68例成人ALL均为我院住院初治患者，根据FAB标准诊断分型。其中L₁　25例，L₂　40例，L₃　3例。男32例，女36例。年龄15～76岁，中位年龄31岁。诱导化疗采用DVP(柔红霉素、长春新碱、泼尼松)或DOLP(柔红霉素、长春新碱、左旋门冬酰胺酶、泼尼松)方案，完全缓解(CR)后采用原方案、大剂量MTX(甲氨喋呤)、COAP(环磷酰胺、长春新碱、阿糖胞苷、泼尼松)及中等剂量阿糖胞苷等方案交替强化治疗。定期鞘内注射MTX预防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疗效判断根据1987年全国白血病化疗讨论会制订的标准。

　　2　细胞株　人类白血病细胞株HL-60和耐药细胞株HL-60/VCR(长春新碱)由美国Sloan-Kettering癌症研究所提供，分别作为阴性及阳性对照。HL-60/VCR对长春新碱、柔红霉素、阿霉素等多种化疗药物均有耐药性。

　　3　抗体　抗P-gp单克隆抗体(单抗)为UIC-2，特异地作用于P-gp的细胞膜外区域。免疫分型所用单抗包括T系列的CD₂、CD₃、CD₇；B系列的CD₁₀、CD₁₉、CD₂₂；髓系列的CD₁₃、CD₁₄、CD₃₃、CD_42b、CD₆₁以及干(祖)细胞的CD₃₄等。CD_42b(SZ-2)及CD₆₁(SZ-21)为本所研制，其余单抗均由法国Immunotech公司提供。第2抗体为荧光素异硫氰酸酯(FITC)标记的羊抗鼠免疫球蛋白(Ig)。

　　4　细胞表面标志测定　P-gp检测及免疫分型标本为治疗前肝素抗凝骨髓，常规分离单个核细胞，采用活细胞间接免疫荧光标记，流式细胞仪(Epics XL型，Coulter公司)检测。阳性结果判断：淋系及髓系抗原阳性细胞≥20%；CD₃₄、P-gp阳性细胞≥10%。

　　5　核型分析　染色体标本采自骨髓，直接法及24小时培养法处理标本，采用R带方法显带，根据国际人类染色体命名法(ISCN 1991年)命名核型。

　　6　统计学处理　采用t检验或卡方检验。

结　　果

　　1　ALL细胞P-gp的表达　68例ALL患者中，14例P-gp表达阳性，阳性率为20.6%。L₁，L₂，L₃亚型中P-gp阳性率分别为12.0%(25例中3例)，25.0%(40例中10例)及33.3%(3例中1例)，三者之间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

　　2　P-gp表达与免疫表型的关系　进行免疫分型的56例患者中，P-gp阳性率为23.3%。表1显示P-gp表达与免疫亚型的关系。髓系抗原阳性(My⁺)患者的P-gp阳性率(56.3%,16例中9例)显著高于髓系抗原阴性(My^-)患者(10.0%，40例中4例)(P＜0.001)，而P-gp表达与其它免疫标记无相关性(P＞0.05)。

表1　P-gp表达与ALL免疫亚型的关系

　　3　P-gp表达与细胞遗传学的关系　在进行染色体核型分析的29例中有8例表达P-gp，阳性率为27.6%。表2显示各染色体核型组P-gp阳性率，因例数较少，其相关性尚需进一步观察。

表2　P-gp表达与细胞遗传学的关系

　　4　P-gp表达与预后的关系　随访46例患者，35例获CR，CR率为76.1%，P-gp阳性组及P-gp阴性组CR率分别为63.6%和80.0%，二者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进一步随访28例CR患者，7例P-gp阳性患者已有6例在CR后8个月内复发，还有1例CR 5个月。21例P-gp阴性患者中，4例分别于CR后2，6，12及20个月复发，17例已分别CR 8个月以上。

讨　　论

　　我们采用流式细胞仪及抗P-gp单抗UIC-2对68例成人初治ALL患者P-gp表达进行了检测，结果阳性率为20.6%。Goasguen等采用APAAP及C219、JSB-1单抗检测P-gp阳性率为39.1%。Pall等采用同样方法及单抗，9例患者中无一例表达P-gp，而采用MM4.17单抗，P-gp阳性率高达50.0%，可见ALL患者P-gp表达一方面与检测方法及单抗有关，另一方面与白血病细胞的异质性有关。

　　免疫表型是与ALL预后相关的重要因素。Miwa等^［3］报道ALL中P-gp表达与CD₇相关，而李惠芳等^［4］认为与CD₃、CD₅相关，我们发现与髓系抗原的表达有一定的相关性。我们曾报道My⁺ALL患者预后明显差于My^-患者，因此，P-gp表达可能是My⁺ALL患者预后差的重要原因^［5］。P-gp表达与核型的关系尚需进一步观察。

　　P-gp表达在成人ALL预后意义尚不清楚。Goasguen等^［1］发现P-gp阳性患者CR率为56.0%，P-gp阴性患者为93.0%，同时前者无病生存期仅2个月，而后者达9个月。而Wattel等^［2］报道P-gp表达与预后无关。本结果显示P-gp表达与CR率无关，但P-gp阳性患者易早期复发，持续缓解时间较短，因此应加强P-gp阳性ALL患者缓解后治疗的研究以延长其无病生存期。

　　本课题受江苏省科学技术委员会基金(BS95012)及江苏省卫生厅基金(H9549)资助

参 考 文 献

　　1　Goasguen JE,Dossot JM,Fardel O,et al.Expression of the multidrug resistance P-glycoprotein(P-170)in 59 cases of de novo acute lymphoblastic leukemia:prognostic implications.Blood,1993,81:2394-2398.

　　2　Wattel E,Lepelley P,Merlat A,et al.Expression of the multidrug resistance p-glycoprotein in newly diagnosed adult acute lymphoblastic leukemia:absence of correlation with response to treatment.Leukemia,1995,9:1870-1874.

　　3　Miwa H,Kita K,Nishii K,et al.Expression of MDR1 gene in acute leukemia cells:association with CD₇⁺ acute myeloblastic leukemia/acute lymphoblastic leukemia.Blood,1993,82:3445-3451.

　　4　李惠芳，孙桂香，卢薇薇，等. 白血病多药耐药基因表达与细胞表面分化抗原表达的关系.中华血液学杂志，1995，16：75-77.

　　5　李建勇，夏学鸣，唐晓文，等.髓系抗原在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中的临床意义.中华内科杂志，1997，36：119-120.

(收稿：1997-11-20　　修回：1998-02-23)

(校对：仵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