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核细胞系抗原表达在急性髓系白血病中的意义

中华血液学杂志 1999年第1期第20卷 论著

作者：华东　李建勇　夏学鸣　王爱青　耿美菊　阮长耿

单位：215006　苏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血液科［华东（现在无锡市第四人民医院暨苏州医学院附属第四医院　214062）、李建勇、夏学鸣］；苏州医学院核工业部重点实验室（王爱青、耿美菊、阮长耿)

　　关键词： 巨核细胞；抗原；白血病，髓样

　　【摘要】　目的　探讨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巨核细胞系抗原(MK)表达与临床、生物学特征的关系。方法　采用流式细胞仪间接免疫荧光法对成人初治AML患者211例进行检测。结果　27例(12.8%)表达MK；AML亚型中以杂合急性白血病（HAL）和急性单核细胞白血病（M₅）表达最高，分别为45.5%和24.1%。MK表达与CD₃₄抗原、外周血高白细胞数、多药耐药糖蛋白（P-gp)高度相关（P＜0.05），与染色体核型无关。MK⁺AML的完全缓解（CR）率为33.3%，明显低于MK-AML的71.9%。结论　巨核细胞系抗原表达可能起源于较早期造血干细胞的恶性转化，可作为临床判断疗效及预后的参考指标之一。

　　The clinical and biological significance of megakaryocytic antigen expression in acute myeloid leukemia　HUA dong, LI Jianyoug, XIA Xueming, et al.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Suzhou Medical College, Suzhou　215006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megakaryocytic (MK) antigen expression in previously untreated adult acute myeloid leukemia(AML) and its relation to the clinical and 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Methods　Two hundred and eleven cases of AML were detected with flow cytometric immunofluorescence assay.Results　Twenty-seven cases (12.8%) were MK antigen positive with the higher positive rates in hybrid acute leukemia(45.5%) and acute monoblastic leukemia(24.1%). MK antigen expression was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CD₃₄ antigen expression, high white cell count, high P-glycoprotein positivity and had no correlation with chromosome aberration.33.3% of MK positive AML patients achieved complete remission which wa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71.9%) in MK negative cases. Conclusion　MK antigen positive AML might derived from malignant transformation of hemotopoietic stem cell at earlier stage and the detection of MK expression was of values in predicting treatment effect and prognosis for adult AML.

　　【Key words】　Megakaryocytes　　Antigens　　Leukemia,myeloid

　　免疫表型的检测是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形态学、免疫学、细胞遗传学诊断分型的重要部分，对预后判断也有一定的价值^［1,2］。近年来，对巨核细胞系抗原（MK）的研究较少。我们检测了211例成人初治AML患者巨核细胞系抗原CD_42b、 CD₆₁的表达，探讨了它与染色体核型、多药耐药糖蛋白(P-gp)表达、完全缓解（CR）率的关系，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病例和方法

　　1　病例　211例均为我院1995年10月至1997年9月门诊和住院患者，按FAB标准诊断分型，杂合型急性白血病（HAL）的诊断主要参照欧洲急性白血病免疫分型小组（EGIL）及Catovsky 等^［3］制定的标准。其中男性114例，女性97例，年龄15～69岁，中位年龄34岁。

　　2　免疫学检查　治疗前抽取骨髓，部分患者抽取外周血，肝素抗凝。常规分离单个核细胞，采用活细胞间接免疫荧光法进行标记，Epics XL型流式细胞仪（Coulter, USA)检测。所用单克隆抗体T系列为CD₂、CD₃、CD₇；B系列为CD₁₀、CD₁₉、CD₂₂；髓系列为CD₁₃、CD₁₄、CD₃₃；巨核细胞系抗原为CD_42b、CD₆₁；干/祖细胞抗原CD₃₄以及P-gp细胞膜外区域单抗UIC-2。CD_42b （SZ-2）、CD₆₁（SZ-21）为苏州医学院血栓室制备，其余单抗购自法国Immunotech 公司。第二抗体为异硫氰酸荧光素（FITC）标记的羊抗鼠免疫球蛋白（Ig），购自军事医学科学院。分析5000～10000个细胞，结果判定：P-gp及CD₃₄阳性细胞≥10%为阳性标准，其余抗原阳性细胞≥20%为阳性标准。

　　3　染色体核型分析　染色体标本取自骨髓，直接法及24小时培养法处理标本，用R带方法显带，根据国际人类染色体命名法（ISCN 1991）命名核型。

　　4　治疗方案　采用柔红霉素或高三尖杉酯碱与阿糖胞苷联合化疗方案。HAL采用DOAP（柔红霉素、长春新碱、阿糖胞苷、泼尼松）联合化疗方案。M₃采用全反式维甲酸加或不加小剂量化疗药物。疗效判定按照1987年全国白血病化学治疗讨论会制定的标准。

　　5　统计学处理　数据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或χ²检验。

　　 结果

　　1　MK表达与FAB分型的关系　结果见表1，AML 211例中MK阳性表达有27例，阳性率为12.8%，其中以HAL、M₅亚型最高，分别达45.5%，24.1%，其次为M₀、M₄、M₂、M₁，而以M₃、M₆亚型最低，均无一例表达。

表1　AML的FAB亚型与MK表达的关系

*与M₂相比,P＜0.05

　　2　MK表达与其它免疫学标志的关系　表2显示MK表达与CD₃₄抗原表达呈显著正相关(P＜0.05)，而与CD₁₃、CD₁₄、CD₃₃、CD₇、CD₁₉等抗原无关(P＞0.05)。

表2　其它免疫标志与MK表达的关系

　　　　*MK表达与CD₃₄抗原表达呈正相关，P＜0.05

　　3　MK表达与临床血液学特征的关系　MK^＋组较MK^-组，男性患者略多于女性患者，MK^＋组年龄较MK^-组年龄为大，但二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MK^＋组的肝脾肿大、染色体核型异常、外周血原幼细胞数、血红蛋白、血小板计数与MK^-组比较，差异无显著性。MK^＋外周血白细胞计数为(54.2±11.5)×10⁹/L，MK^-组为(31.4±15.6)×10⁹/L，二者差异有显著性(P＜0.05)。

　　4　MK表达与P-gp关系　在MK^＋ AML 27例中，有18例患者进行了P-gp检测，其中12例阳性，阳性率为66.7%，显著高于MK^-组的24.8%(P＜0.01)。

　　5　MK表达与预后的关系　在可评估疗效的150例初治成人AML中，总CR率为66.7%，其中MK^＋ AML患者18例仅6例获CR，CR率仅为33.3%，而MK^-AML 132例中有95例(71.9%)获CR，显著高于MK^＋组(P＜0.05)。在MK^＋P-gp^＋12例患者中仅2例获CR，而MK^-P-gp^-52例患者中有41例(79%)获CR；MK^＋组中，1个疗程CR率仅11%，显著低于MK^-组的47%(P＜0.01)。

　　 讨论

　　CD_42b(GPⅠb)、CD₆₁(GPⅢa)是血小板膜表面糖蛋白，对调节和维持血小板功能具有重要的作用。它们在造血干细胞分化形成巨核系前体细胞(祖细胞)时即有表达，因此这些巨核细胞特异抗原是诊断急性巨核细胞白血病(M₇)的重要标志。国外一系列研究表明，巨核系抗原不仅是M₇诊断的主要指标，同时在15%左右的AML其它亚型亦有一定程度的表达，我们的结果证实了这一点。本组AML 211例中，MK阳性率为12.8%，与国外报道相仿，但显著高于刘征辉等^［4］的报道，这可能与流式细胞仪的敏感性及特异性较荧光显微镜高有关。在表达巨核细胞系抗原的AML 27例中，只有1例诊断为M₇，另外26例结合FAB形态学、细胞化学、其它免疫标志及染色体核型综合分析诊断为AML的其它亚型及HAL。MK抗原除M₇外，主要分布在HAL及M₅中，与国内王曦等^［5］采用巨核细胞免疫酶标染色方法得出的结论相仿，他们认为在M₅、M₂、M₆亚型的小巨核细胞数明显多于M₁、M₃、M₄及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其原因尚不清楚，但本组病例中无一例M₆表达MK。MK抗原在AML中表达可能与造血干细胞分化为巨核细胞系祖细胞，而后者又可分为5个类型，其中之一为髓系多能造血祖细胞(MCRO-MK)，能生成包括巨核细胞在内的混合细胞集落所致^［6］。

　　我们还同步检测了白血病细胞表面多种标志的表达。结果发现MK^＋组白血病细胞CD₃₄阳性率明显高于MK^-组。最近Choi等将CD₃₄阳性细胞加到适宜巨核细胞生长的液体培养基中培养8～11天，可观察到CD₃₄阳性细胞向巨核细胞分化以及巨核系细胞的增殖，这提示累及巨核细胞系抗原的白血病细胞病变位于干细胞分化的较早阶段。

　　P-gp表达是成人AML预后差的重要原因，但与巨核细胞分化抗原的关系国内外均未见报道。本组研究发现P-gp与CD_42b和(或)CD₆₁在AML细胞上的表达存在着明显的相关性，其原因尚不清楚。本组18例MK^＋ AML患者CR率仅为33.3%，且MK^＋组获得CR所需时间明显较MK^-组长，一般认为获得CR所需时间越短，其无病生存期越长，因此从总的预后分析，MK^＋病例的预后较差。总之，表达巨核细胞系抗原AML病例积累不多，其对成人AML疗效及长期生存的影响还需进一步观察。

　　 参考文献

　　[1]　Ball ED, Davis RB, Griffin JD, et al. Prognostic value of lymphocyte surface markers in AML. Blood,1991,77:2242-2249.

　　[2]　Bradstock K, Mattews J, Benson E, et al. Prognostic value of immunophenotyping in acute myeloid leukemia. Blood, 1994,84:1220-1225.

　　[3]　Catovsky D,Matutes E, Buccheri V, et al. A classification of acute leukemia for the 1990s.Ann Hematol, 1991,62:16-20.

　　[4]　刘征辉，张学光，夏学鸣，等.免疫表型在急性髓细胞白血病中的预后价值.中华血液学杂志，1996，17：588-591.

　　[5]　王曦，程爽.小巨核细胞免疫酶标染色在急性白血病诊断及分型中的意义.中华血液学杂志，1995，16：37-38.

　　[6]　王振义，李家增，阮长耿，等主编.血栓与止血基础理论与临床.第2版.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96. 18-20.

收稿：1998-02-02　　修回：1998-07-07

　　(校对：董文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