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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家门口的那条小河是我童年记忆中一条最美丽的河流。 暑假里，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对大人编一个谎言便结伴来到小河的上游，在那里一个水闸将上游的河水拦得有一米左右深。我们脱光衣服跳进河里，或是打起水仗或是看谁用“狗刨式”游得更远，有的小伙伴更是在身上涂满了黄泥，躺在河堤上做起了“日光浴”。偶有胆大的则会憋气潜进水里，游过几米长的桥洞，获得那些胆小的伙伴们阵阵羡慕声。 “有女的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赶快蹲下身子，只将脑袋露在水面，紧张地看着那些从河岸上骑自行车的妇女们。发现有认识的人时，有的小伙伴还会捏着鼻子钻进水中，等行人通过后才钻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夕阳西下，我们这才记起告诉大人给猪打草的。于是，匆匆地跑进田地里打了一篮猪草提着回家。照例父母是会一边询问我们下午到河里游泳没有一边在我们裸露的胳膊上挠几下子。 来不及狡辩，父母便会随手打过来，因为胳膊上的一道道白印早已暴露出我们在水里泡了好长的时间。 遇到水流小或枯水期的时候，大人们会带着铁锹、水桶和绳索去捉鱼。他们先是堵住上游的来水，然后两人一组用桶鼻上系着绳索的水桶开始淘水。随着河中的水越淘越少，河里的鱼不时地翻起水花，我们在岸边发出阵阵的尖叫声。最兴奋的事莫过于捡拾大人们从水中扔到岸上的鱼。 晚上，一定是在谁家支起一口大锅，大人们就着鱼边喝酒边划拳。几瓶白酒下肚，早有人醉了过去。最后，锅中的那些鱼往往会成为观看热闹的我们的美食。 前几天，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那条流过家门口的小河却成为了乡亲们心中难言的痛。因为上游造纸厂的污染，河中先是消失了鱼虾，然后连泥鳅也都无了影踪，到最后乡亲们甚至是无法用它来浇灌庄稼了。和童年的小伙伴们谈起年少的欢乐时，他们也只是摇头叹息。 那条流过家门口的小河，只能永远珍藏在记忆中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