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是外感、内伤疾病中常见的症状,是六淫外邪侵袭肺系或脏腑功能失调伤及肺系,肺气不清,失于宣肃而成的疾病,既可是单独的疾病,亦可为其他疾病的一个症状。程钟龄《医学心悟》中有言:“咳嗽者,肺寒也。肺主皮毛,寒邪侵袭皮毛,连及于肺,故令人咳。宜用止嗽散加荆芥、防风、紫苏子主之。”风寒咳嗽多可遵此方治疗,取效颇佳,下为临床常见病案一则。
患者向某,女,33岁,咳嗽咽痒5天就诊。咳白色黏液痰,气急。初起曾有鼻塞流涕,自服感冒药后缓解,现唯有咳嗽而来诊,察舌苔薄白,脉浮。予处方如下:麻黄10克,杏仁12克,桔梗15克,紫菀15克,百部15克,陈皮12克,荆芥10克,白前15克,金沸草15克,甘草10克,僵蚕12克,蝉蜕10克。服药1剂后症状好转,共服药3剂而愈。
对素有痰饮而外感风寒之邪出现咳嗽的患者,亦即现代医学的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患者,笔者老师常以小青龙汤加味治疗,取效颇佳,其方药如下:麻黄12克,桂枝12克,干姜6克,白芍15克,细辛6克,半夏15克,五味子12克,制南星12克,百部15克,紫菀15克,陈皮15克,桔梗15克,杏仁15克,甘草10克。不过临床上有是证,用是药,我们断不可以现代医学之病名而套用中医之方,那样即使有效也是偶然。
对于小青龙汤的临床运用,笔者在此借用刘渡舟教授之经验如下。
辨水气:寒饮为阴邪,易伤阳气,胸中阳气不温,使荣卫行涩,不能上华于面,患者见面色黧黑,称为水色;或见两目周围有黑圈环绕,称为“水环”;或见头额、鼻柱、两颊、下巴的皮里肉外之处出现黑斑,称为“水斑”。
辨咳嗽:可见数种情况,或咳重而喘轻,或喘重而咳轻,或咳喘并重甚则倚息不能平卧,每至夜晚加重。
辨痰涎:肺寒金冷,阳虚津凝,成痰为饮,其痰涎色白质稀,或形如泡沫,落地为水;或吐痰为蛋清状,触色觉凉。
辨舌象:肺寒气冷,水饮凝滞不化,舌苔多见水滑,舌质一般变化不大,但若阳气受损时,则可见舌质淡嫩,舌体胖大。
辨脉象:寒饮之邪,其脉多见弦象,因弦主饮病;如果是表寒里饮,则脉多为浮弦或浮紧,若病久日深,寒饮内伏,其脉多沉。
辨兼证:水饮内停,往往随气机运行而变动不居,出现许多兼证,如水寒阻气则兼噎,水寒犯肺则兼呕,水寒滞下则兼小便不利,水寒流溢四肢则兼肿,外寒不解、太阳气郁则兼发热头痛等症。
以上六个辨证环节,是正确使用小青龙汤的客观指标,但六个环节不必悉具,符合其中一两个环节即可使用本方。(西藏拉萨 田丰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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