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来一挥百纸尽,骏马倏忽踏九州。
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
——宋·苏轼
诗词赏析
这四句诗出自苏东坡的《石苍舒醉墨堂》,是他对世间轻视文化知识现象的不满情绪通过发牢骚的形式表达出来的,他的本意仍然是要重视对知识的学习。站在人生健康角度上说,诗中提到的对书法问题的认识,还是有积极意义的。书法来于人的兴趣、兴头,“来兴一挥百纸尽”;用的是夸张、写意的手法,“骏马倏忽踏九州”;书法要有自己的发挥,反映出自己的个性特点,“我书意造本无法”;不是干涩的生造,而是意的体现,“点画信手烦推求”。这里的“兴”、“意”,是动功与静功综合后的产物,与人的身心健康有着密切联系。
健康话题
西方国家把中国文字称为“世界上最复杂的文字”,把毛笔字称为“写出来的特殊画”。练书法,绝不单纯是为了实现当书法家的目的,它对继承和发扬祖国文化的光荣传统,提高民族的文化素养都是至关重要的。同时,文字功的提高,也为自己造一个漂亮的“脸面”,在欢乐中获得艺术享受、获得健康长寿。
“兴”是调节剂
兴,既是人的一种兴趣,也是一种心情。好的心情,不仅是精神健康状态的表现,而且是机体健康状态的表露。心平气和,人的饮食、睡眠、精神活动正常,疾病就很少有机会与人体接近,因为“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是中医学理论认识正气与邪气、健康与发病关系最基本的观点。“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黄帝内经?素问》)作为有血有肉的人,情感的构成是复杂的、多样性的,人的心理世界里不可能总是一片蓝天。各种不同的情感,总是或风或雨,或雷或电,在不同的场合中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中医把它叫做“七情”。书法有调节情志的作用,过喜者,书法能使之静;暴怒者,书法能使之息;忧郁者,书法能使之悦;烦躁者,书法能使之平;悲伤者,书法能使之减;惊恐者,书法能使之安。各种异常情绪,都会在书法进行过程中需要的那种集思凝神的氛围中得到调节,求得机体的阴阳平衡。古人把这种功夫称为“养”,养心、养神、养志、养体,益处多也。正如《瓯北医话》所说:“学书用于养心愈疾,君子乐也。”《心术篇》也有相同的认识:“书者,抒也,散也。抒胸中气,散心中郁也。故书家每得以无疾而寿。”《临池管见》说得更详细:“作书能养气,亦能助气。静坐作楷书数十字或数百字,便觉矜躁俱平;若行草,任意挥洒,至痛快淋漓之候,又觉灵心焕发。”陆游总结说:“一笑玩笔砚,病体为之轻。”他的话,更是一言中的。
“意”是健身药
意,既是人的一种思维,也是一种思想活动。它一方面体现的是书法的书写性,一方面体现的是书法的观念性。作为书写,它是一种特殊的劳动,有艺术的创造,也有体力的消耗。通俗点讲,是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有机结合。这种结合,促进了大脑兴奋,加速了血液循环,活动了周身肢节,锻炼了情感意志,是其它单纯的脑力劳动或体力劳动都无法达到的效果。运笔之势,相当于太极拳之类运动的作用,通过外炼形、内炼气的过程,调动起全身多个组织器官的参与,犹如对它们进行了一次助推或按摩,使呼吸匀称、心境平静、新陈代谢活跃、抗病能力提高。唐代书法家虞世南的体会说得好:“禀阴阳而动静,体万物而成形。”书法练习→书写→展示的全过程,对于个人是劳动的喜悦、美好的享受、满意的收获,对于欣赏者是眼界的开阔、灵性的交会、智慧的启迪。这是书法观念性的重要构成,就是人们常说的对情操的陶冶作用,是无形中对心理活动的净化和升华。由它造成的良性刺激,对人的神经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运动系统、免疫系统的积极作用是无法准确言喻的。它无疑于一剂兴奋药,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向健康长寿的道路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有报告说,从小就练习书法的孩子,成人后普遍智商较高,学习成绩较好,犯罪率也相对较低。表面看来它与人的机体健康似乎关系不大,但却是书法陶冶情操作用的最好说明,实际上也属于广义健康的范畴。英国专家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书画家的用脑方式与常人不同,他们更多地使用了大脑的前半部分,该部分主管复杂的思维和情绪。常人的脑功能加上额外被开发的脑功能,这或许正是书法家普遍比较聪明的生理学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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