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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我回到故乡，聆听久违多时的鸟语。 我的故乡在广西桂东的富江湖畔，村子的南面是清澈作响的富江河，河边的树与山坡上的树，自然簇拥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把故乡的村子隐藏在绿树云海之中。 清晨5点多，我便被闯入梦境的各种鸟语叫醒，潜心聆听那由远及近由轻到响由单音到多音的鸟语音乐，真是美妙极了。伊始，还是依稀的独唱，啾！啾！似是音乐家在演奏前的试音，继而，便应和来一串串鸟语的旋律。兴许是鸟类家族的天职吧，只要启开了序幕，每个鸟都像如时上场的演奏家，开始奉献自己最美妙的乐段。这时你用心听吧，那鸟语有时如高山流水，有时如舒缓行云，飘飘柔柔轻吟低唱，让人在梦醒时感到似断似续，留下几许依依的回音。有时如轻拨琴弦，注入几多忧思，切切嘁嘁，如道不尽的缠绵。有时则高亢清越，啾啾鸣叫，如乐队里的爵士鼓，好一派喧嚣。这众鸟的吟唱和鸣，这鸟类世界独特的音韵之美，怕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了。 我时而还独自走到山林里，蹲在小溪旁或钻进芦苇荡，听鸟叫学鸟音。黄鹂、百灵、银雀、田鹤、画眉、斑鸠、杜鹃、金丝莺等，它们的音乐语调，我都会娴熟地模仿，而且声音逼真。 在故乡听鸟语，最开心的时刻是在晨光熹微之时，人还在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之中。那段时刻要打开窗户，放进清新，在意境缥缈的氛围里，用断断续续的思绪去触入去聆听，这时的鸟语，具有缥缈美诗意美音韵美和谐美，在人与鸟共享的天籁里，人与鸟达到了高度的合一。这时的鸟语，既是鸟的吟唱大自然的绝响，又是人的超脱回归。 明一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