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某,女,69岁,2016年7月21日初诊。
主诉:心慌时作1年余,再发1周。
病史:1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阵发性心慌、汗出,入某院心血管科住院,查24小时动态心电图、运动平板试验阴性,建议冠脉造影,因惧怕手术作罢,长期口服拜阿司匹林、阿托伐他汀钙片、比索洛尔、稳心颗粒等药。半年前发作尚频繁,生气、爬楼梯后易诱发,多可自行缓解,近半年来病情稳定。1周前心慌再发,多在上午餐后较重,今特来诊。刻下:心慌已发作过去,仍有阵发性自汗,右侧乳腺不适(不胀不痛、莫可名状),口干苦,心烦寐差,项背僵硬,纳可,大便溏,舌红,苔黄稍腻,脉弦细、尺无力。既往高血压病、支气管哮喘、颈椎病史。急查心电图、乳腺彩超,结果均未见异常。
辨证治则方药:上热下寒,属厥阴病,治拟清上温下,乌梅丸加减:乌梅15克,黄连10克,黄柏10克,制附子6克,干姜6克,细辛3克,桂枝10克,当归10克,葛根15克,炙甘草6克。3剂,水煎服。
随访:2016年8月12日其家人因病来诊,得知药后以来心慌未作。
按:本患者未能明确冠心病,不排除心脏神经官能症。中医辨证为上热下寒,属六经厥阴病。笔者在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实习时,曾听肾病科王琛老师讲其运用乌梅丸治疗心绞痛验案探讨,虽感巧妙,却不明其理。厥阴病篇被认为是《伤寒论》千古疑篇之一,乌梅丸传统视为主治“蛔厥”,如统编教材《方剂学》中,仍被列为驱虫剂。如此,则大大限制了乌梅丸的临床运用。目前对厥阴病的认识,多以寒热错杂、上热下寒等立论,笔者以为太过笼统。究竟寒在哪里,热在何处?笔者老师张怀亮教授,运用“以药测证”的方法,反复分析厥阴病提纲条文,结合长期临床实践,近年总结乌梅丸方证病机为:脾肾阳亏、肝经虚寒、心胆火旺,细化了乌梅丸主治的脏腑定位,临床应用此方疗效较好。本患者有阵发性心慌,伴汗出,心烦寐差,口干口苦,乳房不适,属心胆火热上扰;便溏因于脾肾两虚,治疗宜温清并用,乌梅丸为首选。据其有颈椎病史,项背僵硬,加葛根以舒筋通络解痉。(杨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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