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娃竟然长出了胡楂儿!
去年底的一天，哈尔滨市儿童医院接待了这样一例罕见的小“大人”：刚刚过完5周岁生日的楠楠，骨龄却已达15岁，同时伴有遗精现象。从外观上看，小楠楠的肌肉已相当发达，并长出了胡子和阴毛，阴茎长达7厘米多。经青春期门诊于泓副主任医师进一步检查，发现这名性早熟男童患的是肾上腺皮质增生，属于一种可治疗的遗传疾病。但医生们惋惜地表示，尽管这种孩子通常出生时阴茎就明显大于正常婴儿，可常常被家长所忽略。由于发现得晚，楠楠可能只剩下3年左右的长个时间。通常男孩骨龄在18岁时，孩子的个头便停止了生长。按此标准测算，楠楠的骨骺将提前闭合，今后的身高注定要比同龄人矮小得多。
哈市儿童医院青春期门诊是我国最早开办的专科门诊之一。成立三年多来，年门诊量由最初的600多例上升到去年的4000多例；尽管受“非典”疫情的影响，今年月平均门诊量仍基本保持在400人次以上，日门诊最高达45人次。从就诊患儿的病种统计，性早熟和性发育迟缓各占10%，身材矮小及肥胖占20%，生殖器炎症约占40-50%。作为青春期门诊的负责人，于泓医生有着丰富的临床阅历，她先后在儿内科、儿外科和泌尿外科工作过。2001年5月，组织上抽调她筹建青春期门诊，她二话没说，就一头扎入这门新兴学科中。
“短短三年多，到青春期门诊看医生的孩子竟翻了六、七倍，说明儿童在性发育和生长发育过程中，确实有许多问题要解决。特别是本文开头提到的楠楠，就是典型的性早熟患儿。这样的小孩如果不早期干预，今后的状况就很难预料了。”于泓主任告诉记者，性早熟是指女孩8岁前乳房发育，10岁前月经初潮；男孩10岁前睾丸增大，阴茎增粗。而性早熟的主要危害是：导致身材矮小，易患妇科疾病，乳腺癌发病风险增高，以及早衰等。不仅如此，性早熟也带来许多心理和社会问题，如注意力不集中，学习成绩下降，认知能力、发育水平落后于同年龄、同性别的孩子；接受教育的机会减少，失学的可能性增大；成年后就业困难，婚姻稳定性脆弱，发生行为问题和素质下降的风险增加。
一个不容争辩的事实是，不仅普通群众对性早熟缺乏认识，连许多医生也知之不多。尤其是女孩早期一侧乳房发育者，往往被误认为炎症、外伤、小叶增生等，有的用抗菌素，有的局部敷药，致使患儿乳房过敏、糜烂、溃疡。还有的医院给小患者服“乳癖消”，甚至用雌激素。结果不但没起到治疗作用，反而加速了性早熟的严重程度。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荒唐”的问题呢？症结在于他们不是本专业医生，对性早熟的病理、病因掌握得十分有限。临床上，许多原因都能够引起性早熟，如中枢性神经系统异常、肾上腺病变、卵巢或睾丸病变、身体其它部位病变，等等。
于泓医生向记者讲了这样一个例子。
今年3月份，她们接待了一位10个月大的小女孩毛毛。毛毛是因为有规律来月经而被父母抱来求治的。她第一次月经是在两个月前，在当地看了一圈医院也没弄明白是到底怎么回事；没过多久，第二次月经又如期而至。当第三次月经来时，孩子家长更着急了，几经辗转来到哈市儿童医院。于泓主任在查体中发现，毛毛的乳房已相当于11岁女孩的发育水平，乳头乳晕颜色略深，外阴肥大。检查骨龄，达到2岁孩子的水平。进一步做B超诊查，发现毛毛的子宫、卵巢明显增大，并有直径0.5厘米大小的卵泡。经验丰富的于泓，当即让孩子做核磁共振检查，结果发现其脑垂体柄区有一1.0×0.5厘米的肿瘤。正是肿瘤的压迫，刺激垂体释放了大量的促性腺激素和性激素，启动了性腺轴，导致了月经过早的发生。
像毛毛患的这种病，教科书称之为“继发性真性性早熟”。其实，不光生理性疾病能引发性早熟，饮食结构的变化、家庭结构的改变，以及受社会心理因素的影响，也都促使性早熟越发呈现出低龄化的趋势。从饮食这一外缘性原因看，含有激素或类似物质的食品、补品是引起儿童性早熟的“元凶”。被催熟的蔬菜、水果，含有高锌的食品和某些膨化的小食品，靠添加剂饲养的动物，都为性早熟起了“推波助澜”的坏作用。此外，营养过剩、过于肥胖，经常接触与性有关的电影、电视、报刊，使之耳濡目染，同样也会促使“心早熟”，继而发展为“性早熟”。
据了解，青春期医学是上世纪70年代被美国医疗机构正式确立的一门新兴的边缘学科，而在我国尚处于萌芽和起步阶段，全国范围已开出此专业的医院仅有七、八家，能够为众多适龄儿童提供服务的专职医务人员也少得可怜。同样令人不安的事实还有：有的家长没有一丁点儿性医学知识，有的家长抱有难以启齿的羞涩和苦闷，有的家长持有世俗的成见而徘徊在医院的门外，也有的家长因“舔犊情深”而乱了方寸，不知道带孩子到哪里能解除难言之隐。
于泓医生呼吁：全社会重视起来，行动起来，切实关怀下一代的身心健康，共同为儿童性早熟“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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