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遥远,所以陌生。
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前,斯里兰卡在我印象中不过是个抑扬顿挫的名字。
这之后的10天之内,我们几乎走遍了斯国除去北部之外的全境。虽然我知道“小资”是个几乎被用滥的词,现在还得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真心实意地说:这个国家非“小资”二字不足以形容document.write("");ad_dst = ad_dst+1;——殖民地的气息、佛教的感化、热带的风情、多民族的聚居,以及悠久的历史,在海风的吹拂下合成莫名的调子,带着舒适、慵懒、怀旧和一点点感伤、一点点幻想的闲情逸致,犹如午后淡淡阳光下一杯加奶的红茶,醇厚而值得回味,让人恍惚且怀念。
因为没有成形的旅行社组团,所以拿不到太优惠的价格;因为没有直飞且资源丰富,所以适合行程宽松,以便走走停停,细细体会——赴斯国旅游基本上只能做一次地地道道的自由行。我想,这个地方,最最适合小资着的中产,能将旅途中一切的小艰难拿来调侃,同时不吝惜用一叠不薄不厚的钞票换取数日悠闲、一种独特的文化体验,以及可供玩味一生的情调。
再美好的风景,缺了懂得欣赏的知己,也总归是寂寞的。如果你心仪的是与众不同的旅程,那么就去细细拆解斯里兰卡的万种风情。那里,将是眼前最新的中产乐土,小资天堂。
如果说斯里兰卡是一朵风情内敛的睡莲,那么它无疑具有十分资色,“资色”——小资色彩是也。
酒店 五分资色
斯里兰卡最值得再三玩味的是豪华酒店。踏出酒店大门,就是第三世界;踏进酒店大门,就是一个金壁辉煌的美好年代。
森林里的Kandalama 5星级
这座原始森林中的酒店据说是位著名设计师的作品:原始的岩石就嵌在曲折的走廊里;泳池建在峭壁上,周围是藤萝牵绊的丛林,猴子拖儿挈女地飞速在泳池边缘掠过,胆子大的就伏下身来喝水,一边还从容打 量泳池里的我们。趴在深水区的池边,眼前是宽阔的大河与望不到边的平原与森林,飞鸟在水天间一群一群地掠过,傍晚时分有大象三三两两来喝水。
薄雾中的Grand Hotel与Tea Factory Hotel 5星级
Nuwara Eliya是盛产茶叶的山区,与红茶同样著名的是这里的古老酒店。Grand Hotel 150多年前由英国人建造,我们到达时正是晚上,只见天花板上垂下大簇的水晶灯,全实木地板上黄铜钉被磨得锃亮,一人多高的窗子上挂着厚实的丝绒窗帘,每个角落都有大捧大捧的鲜花,晚饭时有乐队站在我们桌子边演唱;晚饭后可以泡在灯光昏暗的沙龙里倒进怀抱般温暖的大沙发听角落里细细的音乐。坐在拐角古老的钢琴边随便按按,飘出来的就是一段英国贵族派头风靡世界的旧时光。
天一放亮,山间最清新的空气鼓励我们出去散步。此时才看清整座旅馆就是一栋积木式的大房子,红色尖顶,瘦长百叶窗,外墙刷成淡粉、柠檬黄和咖啡色的条子,被繁茂花草围绕。
不远处的Tea Factory Hotel酒店,对面是小小茶叶加工厂。酒店内部装饰成红绿相间色调,是古老的热带风情。一架运行了上百年的古旧电梯仍在使用,站在里面,就似乎是一脚踩进了时空穿梭机。
兴兴头头跑去参观查尔斯王子住过的大房间,因为刚刚下过雨,窗子外面满是白的雾气,玻璃上映着窗外玫瑰花的影子,推开窗,可看见后院停着改成餐厅的老火车车厢。
南部海边的Triton 5星级
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凌晨才来到Ahungalla地区的Triton酒店,第二天方来得及细细打量:房间里正对着海的大露台适合喝茶或者深呼吸,酒店走廊大厅都是纯白色调,沙发大得像床,沙滩上似乎连着海的碧蓝的泳池,一直延伸到空阔的大堂,游着游着一睁眼睛,竟然就到了灯火辉煌的大厅,晚上这里有同样辉煌的当地舞蹈表演,当时有种错觉:自己是《海的女儿》中的小小人鱼,躲在泡沫里,远远看人间的欢乐。与海对着的另一面院子里,挖了大大的莲花池,淡紫色的莲花丛中却长着十数棵棕榈树,水里有半人长的大鱼,见到人影就凑过来要吃的。
港口附近的Closenburg酒店 因为本人痴迷其中,未留意星级
Closenburg是我们从Triton前往Galle要塞途中停留的酒店。这座大屋本是约190年前英国人的宅子,殖民时期结束后,才被本地人买下来开了酒店。它拥有老旧的高大白围墙,绕过白色斑驳的尖顶拱门,是近乎黑色的木地板和天花板,以及大排白色立柱、白色格子隔断、白色百叶窗,没有空调,高高的屋顶上转动着古老的三叶风扇。吃饭时听得到棕榈树端轻轻掠过的风声,风过后院子里桃红与白的大朵落花铺了满地,再远处是蓝得分外遥远的海,潮湿空气里弥漫的全是殖民地时期的精致慵懒风情。
自然 两分资色
对于北京人来说,葱郁温润的斯里兰卡处处都是风景,然而若论起“资色”,还是下面两处最好。
Kaudulla野生动物园 被头象驱逐
Kaudulla野生动物园新开放不久,与世界闻名的Pinnawala大象孤儿院相隔不远。上了又老又破的敞棚吉普,站在车斗里一路狂奔,头发被风吹得打在脸上,生疼,但是爽。
刚到河边,一只硕大的雄象就突然气势汹汹地扑来,似乎即刻要把我们这群入侵者踩在脚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恨不得快门上都装着消音器——也许我们俯首称臣的样子满足了它的虚荣心,雄象志得意满地撤退,且留我们苟延残喘。
河·船歌
从南部的Koggala前往Balapitiya途中,坐了好一段船。河水静谧,昏黄。简陋的独木舟散落在水面上。也有人撑着小艇,手捧小小猴子前来搭话,它会趴进你怀里,大眼睛叽里咕噜四处望。河里小岛上,穿红袈裟的小和尚看到游艇就跑过来看热闹,若要求合影,他就腼腆地笑。
茂盛的红树林里看得到翠蓝飞鸟,耀眼如蝴蝶。树荫处蛰伏着小鳄鱼那么大的黑色巨蜥,懒懒地闭着眼睛。船行到睡莲茂密处,年轻的船夫三两下摘起一把,做成几条莲花项链,在座女士人手一条,带上后就沾染了热带风情。在船上还遭遇了一场大雨,尽管有雨棚,还是被浇得满船乱跑,下船时全身湿透,索性在码头上棕榈编织成的屋檐底下歇脚,躺在椰子树间的绳床上,听雨打芭蕉,懒洋洋不想起身,想着一生一世就这么闲散下去也并非不可能。
人文 三分资色
一个地方,要讲究“资色”,就离不开风土人情中透露出的丝丝缕缕的味道与情调。
Polonnaruwa 美丽的废墟
中部的Polonnaruwa,是斯里兰卡第二大城市,这里的寺庙遗址有种矛盾的美——破败且精致,粗看与吴哥窟有几分神似。 其中的善男信女见到我们便微笑着招呼。
佛牙寺 别样世界
Kandy同样位于中部,是斯里兰卡国王时代最后一个首都,这里的佛牙寺门口全是卖佛前供花的,以睡莲、荷花以及鸡蛋花和栀子花居多,想取多少朵随你的意,想给多少钱也随你的意,叫做“布施”。
寺庙的院子里不时能看见全身雪白衣裙的孩子——每周日上午,庙里都有4小时的礼佛课程,免费为孩子们讲授。
偶一抬头,看见正殿边厢房的走廊上的僧人,黝黑皮肤衬着雪白的墙和飘洒的明黄明橙色袈裟——明媚得犹如阳光下盛开的花朵。
Galle Fort 旧时代的光辉
Galle Fort(加勒要塞)在斯国南部,最早是由葡萄牙殖民者建造的,一直作为重要的港口使用。
我们到达这里时正是傍晚,站在要塞的残墙上,脚下是碧绿汹涌的海浪和嶙嶙的黑色礁石,据说当地男人常在这里表演跳崖,代价只是1块美金。女人们则尾随在我们身后兜售白棉布带花边的长袍和丝线手链。“这是我女儿萨丽娜一点一点亲手编织的啊,madam,一块美金就可以买三条,看看吧,madam”,她们用唱歌似的卷舌英语对牢你絮絮地说,然后眼巴巴望着你,要想拒绝的话真要硬起心肠。
太阳落山,白色灯塔背后的天空化成一片玫瑰灰,乌鸦从面前盘旋而过,海风呼啦啦吹,一切都黯淡而美丽,一如那旧时代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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