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者世界探秘

　　引子

　　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系97级的一位男生和他的同学们，出于对所学专业的执着和热情，从今年三月起开始探索同性恋者的世界。为了搜集第一手资料，他们数次假扮同性恋者，深入广州几家“同志吧”（“同志”是港台地区对同性恋者的称呼），在忍受了一次有一次的性骚扰、一次有一次的肉麻场景之后，他们对原本神秘的同性恋群体有了第一手的感性认识。

　　以下，就是这位男生的自述……

　　在一次中学同学聚会上，有同学问我：“怎么毕业后就不见你跟那个××在一起？”我说两个人相距遥远，很难再象以前那样形影不离。他很惊异地看着我：“你们不是……？”什么意思？！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出了一个令我难以置信的事实——那个好友竟然是同性恋者！我以下就对那个好友充满了厌恶。

　　很巧的是，大学里我读的是心理学，自然而然地再次接触到这个问题。记得今年上半年，我们班搞了一次“英语角”，同学们闲谈时扯到了同性恋。当时大家都很感兴趣。渐渐地，我们感到口头说的毕竟没有亲身经历的真实，于是就产生了去和真正的同性恋者正面接触的念头。

　　以往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有关同性恋的镜头，我也自认为可以宽容他们的存在。但在那天晚上，在那个如此接近他们的酒吧里，我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反感。

　　那是前段时间的一个深夜，我和几个同学去了广州一间著名的“同志吧”。由于从未接触过这一偏离常态的特殊人群，我们心里又好奇又害怕。商量之后，大家决定扮成“同志”，男生跟男生拉着手，女生跟女生拉着手，装模作样地走进去。一直以为同性恋者是很遥远的一类，没想到那晚刚到酒吧门口，就看到几对男“同志”亲密地搂搂抱抱，看得我们脸热心跳。

　　那是一间同性恋者惯于相聚的酒吧，也就是所谓的“同志根据地”了。在摇曳的舞灯下，一个个“正常人”展现了自己真实的另一面。

　　我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扫视四周，很快就有所发现。旁桌有个漂亮男孩，20出头，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男孩一直把双手放在两腿之间，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睛却不停地扫视着舞池。与我同桌的是另一个挺有阳刚气的男孩，年纪与那漂亮男孩相仿。阳刚男孩穿着一件紧身T恤，胸肌紧绷。旁桌的漂亮男孩起初只是拿目光不时地瞟向这边，最后竟悄悄地换了个座位。最后，两人终于坐到了一起。漂亮男孩既兴奋又不安，双手不由自主地玩着桌子上的啤酒杯。当阳刚男孩走进舞池后，另一个就像影子般地跟了进去。我退到了离舞池较远的一个角落，这里又是另一番天地。“我很喜欢你……”夹杂在喧嚣乐音中的一个男音隐约可辨。声音来自角落里紧紧依偎的一队男子。其中一个穿白衣，手在另一个穿灰衣的男人的大腿上摩挲。我一震，随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听“白衣”温柔地说：“能把你的地址和call机给我吗？”“灰衣”缩了缩身子说：“我没有call机。”“白衣”显然不信，继续不依不饶地纠缠：“我不信，你骗我。”声音又娇又嗲，说完，还用手环了环了“灰衣”的腰。“灰衣”有意识地向外挪了挪位置。“白衣”失望了，怅然地喝了口啤酒，说：“我不会强人所难，咱们做个普通朋友还可以吧？”“灰衣”好象松了口气：“嗯！”过了一会，“灰衣”问：“你，为什么会……”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衣”已明白了，随即答到：“天生的，很小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与别的男孩不同。”“那你会结婚吗？”“我不想结婚，不喜欢就不要耽误了人家。不过……或者会的，不结婚家里人不会饶我。”

　　就在我们离开时，又听到一个哀怨的男音：“那么急着回家，是怕老婆吗？”

　　现在回想起来，那晚我们在“同志吧”里看到的同性恋者大多是男性。就我而言，实在不能接受他们这种交往方式——他们怎能那样地在众目睽睽下拥抱、接吻、抚摸？以往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有关同性恋的镜头，我也自认为可以宽容他们的存在。但在那天晚上，在那个如此接近他们的酒吧里，我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反感。

　　到那天为止，我们的调查都还是处于观察阶段，没有人敢跟同性恋者直接接触。那以后，为了获取第一手材料，我们决定做出“牺牲”，跟他们做一次亲密的接触。不久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又到了另一个同性恋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们更容易捕捉目标了。我很快就盯上了一个坐在高凳上的怪人，在百分之一秒内，凭直觉我就断定，他绝对是个同性恋者。

　　他的怪在于他的神情。他长时间地半趴在桌子上，正前方远一点的地方有一杯啤酒，又很长时间不动不喝，让人怀疑那杯就究竟是不是他的。最“经典”的是他的眼睛，老是恍恍惚惚地半眯着，好象沉浸在幻想之中。他大概整整一个小时也没说一句话。观察良久，我决定以他为突破口进入同性恋者圈子。

　　我向他走过去，戏开始上演了。其实我心惊胆战，如果他是个变态者，我的牺牲就大了。但是一股做事业的热情冲上我的头，我今晚得豁出去了。

　　我拿着啤酒微作醉态走到他面前，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高凳上。我自认有几分表演天赋，便向他“抛”了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然后默默地坐到他身旁。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啤酒，然后“很不经意地”轻轻靠了他一下，他的身体立即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虽然不很明显，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接下来的事，发生之快，简直远远超乎我的意料！

　　可以肯定地说，我们接触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分钟，但他已经好似“久旱逢甘霖”。虽然他仍然是半眯着眼睛，但开始有意无意地用肩碰我的肩，看我并不反感的样子，他的胆子更大了，慢慢地将身体也靠了过来。我强忍心中的不快，任他靠近。但他的确是越来越放肆了，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揉……

　　我的目的是要打入同性恋者的世界，而不是来接受男人的抚摸。我得逗他说话。

　　我问他：“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他不做声，只是很温柔地看着我，我也半真半假地看着他：“这墙上相片那些是有你的呀？”还是不做声。我装作很急的样子：“反正我是第一次来，想来找些朋友，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呢？”他还是不说话，那只手在我背后摸来摸去。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性骚扰”了，这种感觉真恶心！

　　我回到同学坐的桌子旁，一个女同学笑眯眯地说，听说你很有收获喔？我耸耸肩，“可惜都只是切身感受而已，这人也真奇怪，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动手动脚。不会是个哑巴吧？”

　　接着我们玩骰盅，我一边玩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向那个怪人，我发现他一直躲在柱子后面偷看我，我也不理他。但玩着玩着，我突然迸出了一个想法，我对一个男同学说，不如我们亲密一点。他立即会意，抱着我的肩，在我耳边作窃窃私语状。这下，那怪人真的有反应了，他很焦躁又很无奈地时而抬起头，时而低头，很痛苦的样子。我也有点过意不去了，何必这样玩弄人家呢？

　　然而事情并不因我的离去而了结——他还在盯着我。我步入舞池跳舞，他也跟过来。我和女同学跳舞的时候，他还不断地跳过来，听我们在讲什么。我一边跳舞一边想，此人是否有点变态？如果他是同性恋者的话，他对我的“一见钟情”是否水分太大了一点？难道他就是同性恋者的典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他的抚摸，他的沉默，我都可以忍受，虽然我心里很委屈，但一想自己的专业以及做事业所应有的献身精神，我就觉得他在某种程度上使我对同性恋者有一个比较感性的认识。但是接下来在洗手间里的性侵犯，我真是无法忍受。

　　我发现这个“同志”常去洗手间，就算是喝多了啤酒也不用上得这么频繁呀，我决定跟他一次，看他到底在里面干些什么。

　　进入到这个狭窄的卫生间之后，我才发觉他实在是很巧妙——不知道房子结构原本如此呢还是故意设计成这样：在洗手台的镜子里，可一清二楚地看到谁进谁出。我很快发现，这个“同志”不是真的要方便，而是想偷窥，他一进去又不关紧门，从门缝里往后瞧，他究竟想干什么呢？这个问题终于在我小解时有了答案。我曾深怕他会采取什么不利于我的行动，在小心翼翼地看他进了厕所里面之后，我就放心地小便去了。谁知道就在我方便时，他竟然从后面直冲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我，与此同时，很毛糙的一个什么东西贴到了我的脖子后面，我立即感觉到，是他在吻我！老天！我拼命想挣脱他，不断地叫“快滚开！”大概是我的声音很大，他立即象受惊的兔子一样跑走了，那天晚上，他再也没回到这个酒吧。

　　后来跟酒吧服务员谈起这个怪人，他怪怪地看着我笑了一笑：“看你和他这么亲密，还以为你也喜欢男孩子呢。”我苦笑了一下。他又说：“那是个同性恋者，看不出来吗——他是个哑巴。”噢，难怪他一整晚都没说一个字！

　　那晚我在酒吧静坐时，忽然想起纽约心理分析医生索卡里蒂斯的话：“我们最新的发现就是，同性恋者在生活的早年没有能够经历一些非常重要的发展阶段。而他在同性的性伙伴身上寻找的，就是他所失去的男性气质。”

　　按既定计划，我们还做了一个实验，测试以下圈外人对“同志们”持何态度。做法就是：在酒吧中做出一些亲密的行为，测试结果是，连旁边一群不到20岁的年轻人都为之侧目。就算是在这种“同志吧”里，我仍能深切地感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可想而知，在社会上他们要承受多少鄙视和嘲笑。有一个同志对我说，他感到最痛苦的事就是身边的亲朋好友对他的异样目光，这种目光使他如芒刺在背。所以他找“朋友”是都小心翼翼，惟恐泄露了行踪，搞得身败名裂。

　　我觉得，这很可以代表大部分“同志”的心态。男人与男人相爱，女人与女人相爱的事情，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为人所不齿，多数同性恋者因此也就把自己的感情和欲望隐蔽起来，也正因此我们这些“正常人”很难触摸他们的世界。

　　在一些文章里，用了一个动词“挂”来表示同性恋者那种关系的产生，两个人好起来就叫“挂上了”。我觉得这个词很贴切。在酒吧了，有些“同志”肉麻得让我脸红了N次，而有些则是不时用眼神、表情来表达情感。这其中的区别使我觉得同性恋者是有层次之分的。有些低俗的同性恋者屈从于肉欲的诱惑，一看到同性就有性的冲动，他（她）们寻求性伙伴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要，他（她）们之间的关系极其不稳定，变更非常之快，就是常说的“露水夫妻”。而高级同性恋者却珍惜彼此的感情，其关系也会持久一些。

　　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静静坐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和《春光乍泄》中的程蝶衣和阿荣，他们都是同性恋者，他们的异常行为产生的根源，其实是很符合心理分析医生索卡里蒂斯坚信的观念的：

　　“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同性恋的根源。它完全是心理原因，是幼年时期的心灵创伤造成的。是没有能摆脱母亲，从母亲身影分离出去的结果。我们觉得，必须告诉同性恋患者，他的问题大概是个对抗性的性别认同问题。这也就是说，到了三岁的时候，他没有能做出自己应有的男性性别认同。我们最新的发现就是，同性恋者在生活的早年没有能够经历一些非常重要的发展阶段。而他在同性的性伙伴身上寻找的，就是他所失去的男性气质。”

　　点评：作为一个同性爱者，读完这篇文章，我有些话要说。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大学心理学系三年级学生写的。作为一个跨世纪的、专门研究心理学的大学生，本应站在客观、理性的立场上去对看待“同性爱”这一问题，但纵观全文，文中大量篇幅在描述着所谓的同性爱者的生活状态以及作者如何设局引诱同性爱者进入他对“所学专业的执着和热情”的圈套里面；作为学者，对于同性爱者的心理状况则始终没有给出一个科学的分析，只在最后引用了某位所谓的外国专家不知猴年马月的“观念”作为全文的结束语。而这“观念”本身就是错漏百出、与中西医学最新的研究成果背道而驰的。作者本人没有经过大量的客观调查和分析，仅以他与一两个同性爱者的经历便以偏概全地得出了他作为“正常人”的结论。窃以为，这位学生没有在讨论同性爱这一问题上做足功课，只不过是在同性爱这一问题上制造噱头，搏取名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