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志当护士，被社会上一些人认为“没出息”，再天天与精神病人打交道，更是被人瞧不起。而莫再斌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24个春秋！他出色的工作印证了这句至理名言：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闪光。2000年， 中共湖南省怀化市委授予他“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当年为精神病医院培养的10名男护士有的调走，有的改行，如今只剩他仍在这个特殊岗位。
1974年7月，莫再斌同志与九名男同学从怀化地区卫校毕业分配到怀化市精神病医院，走上了这个特殊工作岗位。面对神志不清、蓬头垢面的病人，成天重复着给病人打针、喂药、穿衣、洗脸、洗澡这些单调乏味的劳动，他曾后悔找对了庙，进错了门。医院领导和同事们满腔热情地帮助他，讲精神科护理的重要，以行动引导他当好精神科护士，使他很快对自己的工作有了新的认识并深深地爱上了它。莫再斌在战胜自卑思想的同时，却承受了来自社会的巨大压力。1976年底，他与段晓玲相爱了。可是，当小段把这一消息告诉父母时，家人一听说是男护士，极为反对，小段不改初衷，把父母请到医院，让他们走进病房接近医生、护士，讲病人的家庭及生活背景，举一些典型事例，使父母理解了男护士的工作，首肯了这门婚事。这些年来，小段给予莫再斌极大的鼓励和支持，当莫再斌大年三十值班的时候，小段端着饭菜，领着孩子，一家三口在病房里与病人过年；莫再斌被病人打伤，她守候在身旁，没有一句怨言。 20多年来，同莫再斌一起分来的男护士有九名都设法离开了这个岗位，有的调走了，有的改了行。调走的有的当了领导，有的经商发了财；改行的有的当了医生，有的当了警官……唯一剩下他还在从事临床护理工作。一些好心人劝他：“老莫，你也想想办法，调动一下工作，为老婆、孩子争点光。”本来，他也有几次凋出医院的机会，但一想到这个岗位需要他，每次都放弃了。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革命工作无贵贱之分，只要是党需要，人民需要，就是最有价值的。” 挨过精神病人的打、受过精神病人的骂，而他给病人的却是尊重、理解和关爱。
精神科护士每天面对的是一群特殊病人，有的蓬头垢面、满身污秽，有的赤身裸体，有的独处一隅。不语不食，有的兴奋吵闹，甚至毁物伤人……为了挽救这些病态的生灵，莫再斌以极大的工作热情和耐心，去了解他们，护理他们，打针、喂药、穿衣、洗脸、洗澡、喂饭，还给他们理发，剪指（趾）甲，整床铺，就像是对待亲兄弟、姐妹。但精神病人是一特殊群体，他们的思维、情感、行为不协凋，经常会出现一些正常人难以想象的病态行为。 一天上午，刚入院的一患者与另一病人发生口角，经医护人员劝解后各自回房休息。强烈的报复心，使其难以平静，趁所有的病人排队服药时，偷偷溜进厕所，用衬衣包了一大包粪便抓起见人就扔，搞得病区臭气熏天，一时病人乱作一团。莫再斌正给病人喂药，见此情景，立即冲L前将这个病人牢牢抱住，制止了事态的发展，而他全身沾满了大便，事后两天都吃不下饭。
有年春节，莫再斌值夜班。白天入院一“躁狂症”病人凌晨四点起床在病房内来回走动，莫再斌怕吵醒其他病人，扶他到病室去。病人出其不意，突然朝老莫的右眼猛击一拳，老莫眼冒金星，倒在走廊里。病人还不罢休，拿起漱口杯，朝老莫头上猛砸，他用手护住头部，手又被砸得鲜血直流。病人打得性起，奔入病房，又用杯子猛砸，几个病人的头都被砸出了血，如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此时，老莫强忍疼痛，抓起一床棉被扑去，经过十几分钟才将这个身高力大的病人制服。此时莫再斌浑身是血，但他首先想到的是病人，挨个检查病人的受伤情况，给两个伤势较重的病人清洗伤口、包扎，安慰其他病人上床睡觉，干完这一切，已是早上七点多钟了。来接班的同志见状把莫再斌送到治疗室，头上、手上缝了多针，至今莫再斌右手小指仍留下残疾，不能伸屈。他重心理护理，想方设法抚平病人心灵的创伤，帮助他们重新扬起生活的风帆。
精神病人症状的特殊性导致了社会对他们的偏见，许多病人出院后，会遭到冷眼和嘲讽，生活、工作受到影响。因此，许多人情绪低落，对生活失去信心，有的甚至自杀。加强这个时期的心理护理与心理治疗，是病人能否重返社会的关键。莫再斌在实践中摸索出一套心理护理办法：刚入院的病人，由于病态症状的表现和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会对治疗产生抵触情绪，他就找一些老病人或病人的老乡用现身说法，消除他们的紧张情绪；恢复期病人常有思念亲人的心情，他就处处都以朋友的身份跟病人谈心，了解他们的家庭、生活情况，听病人倾诉，分析、解开思想情结，给他们自信和重返社会的勇气。精神病患者曾某经药物治疗病情好转，但躺在床上不吃饭，也拒绝服药，经反复检查未见其它精神症状。老莫就暗中侦察，发现病人偷偷抹泪，神情极为沮丧，似有难言之隐。待稍平静后，老莫走进他的病房，没有直接道破，而是询问病情、冷暖，问他想不想出院。经过十几分钟迂回战，病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莫医生，爱人要跟我离婚，她不要我这个‘癫子’了……”原来，病人的爱人在前一天来探视时，明确提出向法院上诉离婚，小孩也要带走。老莫心想假如这样的话，这个病人很可能旧病复发。当即问清了家庭住址，当天就去了他家，把病人的现状及所患疾病的治疗、预后情况告诉了他爱人，劝她暂时不提离婚的事，待病人康复出院恢复正常的工作、生活后再作考虑。经过反复做工作，病人的妻子终于答应了，并带着小孩同老莫来到了医院。曾某看到爱人一改前日冷漠面孔，乐得跳了起来，拉着老莫的手再三道谢。不久，病情痊愈，至今已有3年，夫妻和睦，家庭幸福。莫再斌就是这样，处处以病人利益为重，把自己的全部爱心献给了一群特殊的人。 |